冬日的太阳爬出来了，凝结的霜渐渐化了，四个少年少女就搬了板凳坐在鱼塘边垂钓。
叫他们安安静静不说话是困难的，首先顾北栀就坐不住，他才举了一会杆，就不耐烦地甩到一边，把凳子也踢到边上，蹲在地上玩手机。
“都是有病，冬天钓鱼，鱼不冬眠吗？这个点人都睡觉了，我要是在家里，我起码还要三个小时才醒。”
“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话这么多啊？你住郭煌莫高窟吗？”白蔓蔓一个激灵，被突然出声的顾北栀吓得手机差点丢池子里，当即忍不住了怼他，“我们算是起的晚了，诚诚都是五点自然醒的。”
“诚诚谁啊？”顾北栀横眉。
贺睢嘴角一勾，轻声说：“我和蔓蔓的弟弟，很听话的。”手里稳稳得攥着杆，神色悠闲又放松，他最是有耐心的。
早餐的池塘面浮着白色的雾气，除了几株野草升上来，根本看不到水下的状态。雾气散开些许，水面忽然打起涟漪。
成陈兴奋地抖了抖肩膀，介绍说：“这里面草鱼是最多的，不过秋天的时候捞过一次，现在估计就图个乐趣了，多是鱼苗，个头小，吃不上多少肉。”
白蔓蔓本来就不是为了吃的，无所谓地说：“咱们来比比谁钓地个头大怎么样？反正也不好钓了，就比个大小。”
顾北栀来了兴致，想撸起袖子说些什么，但冬日的衣服层层叠叠，半天没勒上去，说道：“我是没这闲心，我给你们当裁判吧！”
三个人于是就坐成一排，集中在一块钓，就刚刚水面冒了泡泡的区域。谁也别说哪处鱼多，大家都是一样的起点，就看那条鱼愿意上谁的杆儿了。
挑着竹篓的老人路过，见是生面孔，往哪瞅了几眼。村里这般大的孩子都去打工了，现在着实看不见几个年轻人，也是新鲜得很。
“娃娃，吃早饭没？”老人掀开盖着白皮纸的竹篓，赫然是一笼青团。
顾北栀手空着得，凑上去看，这青团小小一个，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，颜色亮得很，比火柴盒还小，看着就很有食欲。
“多少钱？”顾北栀打开微信准备付钱。
“送你们，吃多少算多少。”老人面善得很，大方地分了他们一人四个青团，然后挑着竹篓哼着山歌走远了。
虽是牙缝都不够塞的，四个下肚却还是管饱的。
白蔓蔓一口一个，尝到甜头似的，就开始盯着贺睢手里的：“鹤鹤，你、你咋不吃？”
他自然是看得出白蔓蔓爱吃这些小玩意的，他们都是第一次见青团这东西，好奇又馋。贺睢倒不贪食，尝了一个便停了，塞到白蔓蔓手里。
“趁热吃吧，喜欢的话回去我给你做。”说着，他忽然往成陈的方向看了一瞬，那边成陈的杆动了，拉起来一条手掌长度的小鱼苗。
“你还会做青团？”白蔓蔓惊喜地说。
“不会，网上估计能有。”贺睢也收了杆，同样是一条手掌长度的鱼。
不过准确来说，前者是白蔓蔓手掌长度的鱼，后者，则是贺睢手掌长度的鱼。
小鱼苗吐着泡泡，在贺睢手里翻了个身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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